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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血色诗草

作者 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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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声鸟鸣撩我心之情弦 总有一缕晨曦令我泪流满面 总有一叶
秋风唤我 情兮归兮 总有一滴露珠妊我魂灵再生 ……

***************** 目 录 ***************** 

 
无帆的老屋 致母亲的贺卡 存折的数字怎样才能长大
读《周易》里的兄长 野地 野菜 野太阳 16岁的儿子是谁的孩子
大姐大姐大姐 在父亲的墓前 树上的鸟儿   

   
   
   无帆的老屋
 


老屋蹲在嘉陵江边
老屋泊在嘉陵江上
老屋是一条船一条不挂帆的
乌篷船

帆之于江之于船之于
一切悬浮的生灵
是一页非平静的启示平静地
等待风等待过往的川江号子
此伏彼起地
宣读,演示

春的信息就渐呈
桃花般美艳的液态
且顺着船桅上涨
消瘦了一秋一冬的
嘉陵江,眼见着丰满了及至
淹没整个视野

故乡在每年的夏天
都这样地洪荒一遍
赤条条的生灵且赤条条了的
江流,瞬间
均不复存在

这条塑造了秦巴山脉
险象和走势的嘉陵江
何以在这里拐了个似乎很温情的
大湾,甩下
一座老屋和一群生灵

在九千公尺高空
我着意透过机窗从始至终地
作一次神往已久的漂泊
却鱼样梦在了
老屋的水缸里

 

 

   致母亲的贺卡
   

过生日的母亲
仍不要寿礼仍只要张贺卡
要那几句好话
妹来信这样说

因为贺卡会串门
跟母亲东家进西家出
请人家大声宣读
让人家体会一个孝道儿子的
骄傲!在左邻右舍发扬光大

其实,母亲是识字的
眼识字甚至嘴也识字
那些快乐的祝福
在眼里美得如萤如星
在嘴边抿得有声有色

这情形不该与母亲
那些年吃榆树叶的情形联系
那些年我埋头在饭碗里
这时候榆钱儿就在诗里
打着旋儿,久飘不落

信佛的母亲也让贺卡去赶
庙会;虔诚地
把儿子的名字与香火一道
袅袅升起,感动
佛主莲样的笑容

母亲!今夜
你的儿子正在海边正在
努力地把那无边的汪洋
亲情成一张
致你的贺卡

 

  

   存折的数字怎样才能长大
   

其实,平常人存折上的数字
还是在长着的
1978长到2004
再长些年说是就小康了

心事就美得发慌
房子儿子车子哪一子
都是票子的对头
有些人穷得高雅穷得只有钱
平常人穷得本色穷得老算钱

平常人不急可存折着急
储蓄所小姐的脸蛋
对工薪族工资的几分之一
回报的笑容也就几分之一

平常人通过战斗自己
为小康挣钱攒钱
下了班又上班一天打两份工
省了生猛海鲜
省了纹眉隆胸
省得再花钱抽脂减肥受罪
省得再花钱打场乳房官司

烟是省不得的
烟是平常人的好情人
烟的悠哉忧哉的妙境
会感动和感染存折上的数字
富有想象
富有诗意

 

  

   读《周易》里的兄长
   

无法进入。一部
装订了五千年民族魂灵的大书
你正漫步在哪一页
你本身就是哪一页

从故乡出发的青石板
小路,总有双草鞋依然在走
门前的老槐树还活着
母亲说:槐花又开了

生命种植在易之节气里
那么富贵那么平凡那么生生死死
又是怎样的力量在运作
你自天空跌落
你在风中抽象

这是否就真实
蹲在街头巷尾蹲在风里雨里的
易之现代版本
荒唐了亦心痛了
弟妹们血亲的梦

消灭幻觉。所谓
生命的流程也就故乡的小溪
和一尾朴素的鱼
你通体透明
你营养不良

午夜的钟声响了。有风
一页一页地翻阅五千年民族
魂灵的精粹
问你,穴居在哪一页里

 

  

   野地 野菜 野太阳
   

当那只竹篮子拎着
太阳,一走进那片野地里
所有的野菜
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什么又能看见什么
岁月跟着风雨款款地走了

苦涩记忆
已是过去很多年的传统
幸福的行旅在远征幸福
步履仓促
情感苍白

哦!亲亲野菜亲亲
野地上打着滚儿的
嘎嘎的笑声

叫一声水芹山葱马苋苋
人世间的姓名黯然失色

此情难得。心思
于清淡清远的芬芳中
培养爱意
圣洁了?!从此至彼的人生
风雨不言
走过野地

清晨,无数的太阳,又从
野菜的眼睛里一颗一颗地
升起!黄昏时
她是否还会落在
那只竹篮子里呢

 

  

   16岁的儿子是谁的孩子
   

儿子在身份证上说英语
那一句Bye-Bye
不只告别童年告别自己

皮球,在儿子脚下
眨眼就踢成了足球踢成了地球
吃父亲血水吃母亲奶水长大的
梦境,长成了草坪

喉结粗壮了的儿子声音粗心了
父母不再爸爸妈妈
一声老爸一声老妈
叫得父母心一天赶一天地老着

家庭会开成了宣讲会
很多新名词新鲜了的
儿子,陈旧了母亲父亲的脸色

一家子黄昏散步的路上
儿子,不经意地就走丢了父母
然后独自躲进日记本里
写一些花花草草的心事

16岁那天儿子和同学们快乐在
烛光美妙的Party里
从来没Party过生日的老爸老妈
把祝福凉在家门外

儿子,我真想为你举行成年
仪式!可练习了多少次的耳光
就有多少次在自己脸上响起

 

  

   大姐 大姐 大姐
   

没事。真的没事
很多的时候都这样吼几嗓子
很多的心事就平平安安的了
就急切地告慰
大姐大姐大姐

这至关重要
一个关于家人的传说即便
谬误,也会成为
一颗击倒大姐生命的子弹
我们就好好地活

大姐是朵苦菜花
16岁退学的那天开了就一直
不谢,就苦苦地撑着
每个兄弟姊妹的天空
企望我们鸟儿般地飞

家族的灵坛上没有
天地君亲师姊
大姐崇高在我们的心里
心痛的感觉与那根
烛光里缝补苦难岁月的
针线,同样的血色

还有药片样的叮嘱
天南海北如影随形
大姐,总在路上总在替我们
抵抗南下的寒潮北上的台风
让每一个季节
都别头痛脑热

大姐大姐大姐
除了这样地吼几嗓子然后
在目光所及的地方
跪倒!唯此
我们还能向往什么

 

  

   在父亲的墓前
   

承受不住,一捧
掩埋父亲的黄土
我猝然跪倒的
情感,迫使遥远的地平线
瞬间弯折成90度

我心不曾石化,依然
为父亲仍在挥舞着的铁锤
怦怦地协奏
在那个世界,父亲
你怎么还在锻打
红红的太阳
红红的月亮
──暖我
人海里拥挤的孤独

一千张面孔全都是父亲
一千种笑容全不属父亲
父亲在父亲里纵使是山
那山之林却不是
希望植根的泥土

父亲眼光垂下的愧疚
垂钓──蓝花花瓷碗里漂浮的我
和我追逐米粒的号哭
铁砧上星星样飞溅的火花
将父亲一天天粉碎的生命
火辣辣地播种在我
血肉和思想的深处

哎!跪倒父亲的墓前
我跪作人世间一切苦难的墓碑
我不石化的心铁锤般
日日夜夜怦怦地锻打
这片,不说话的黄土

 

  

   树上的鸟儿
   

无论怎样地想象
家族,总在那棵树上
门前的老槐树上

却没有鸟啼
天空很低。树杈弯折
黄昏沉降着

这时候是该有一根水竹烟杆
坐在树下的
淡蓝淡蓝的烟飘得断断续续

云便翼般地翔
一朵一朵地飞向巢里
树杈颤着鸣声

故土难离
家族在门前的老槐树上
岁岁枯荣

春时荣了一树羽翎
秋时枯了一树啼鸣
天空,被远去的翅影深远着

淡蓝淡蓝的烟朦胧了岁月
这一地折碎了阳光的枝叶
是否清扫,怎么清扫

这时候那根水竹烟杆的
视点,在枝杈间跳跃
家谱在那空落的巢里

又是春天了
散落天南海北的鸟儿
谁先歌唱
谁在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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